第(1/3)页 五日时间到了,林不凡乘坐的劳斯莱斯缓缓驶入城南的听雨巷。 巷子还是那条青石板铺就的巷子,白墙黑瓦,清雅依旧,但一股若有若无的寒意却从巷子深处弥漫开来,带着一股让人心悸的血腥气。 “少爷,有点不对劲。”林夜莺那张总是没什么表情的脸上露出了凝重的神色。 “是吗。”林不凡靠在座椅上,指尖轻轻敲打着膝盖,脸上却是一副饶有兴致的表情。 车在“欧阳铁铺”门口停下。 还没等周云天下车开门,林不凡便自己推门而出。 他抬头看了一眼那个破旧的木牌,然后径直推开了那扇虚掩的院门。 院子里,没有了五天前那震耳欲聋的打铁声。 只有那个赤着上身的老人,欧阳冶,呆呆地坐在石磨上。 他的头发全白了,乱糟糟地纠结在一起,脸上的皱纹深得像刀刻的一样。 短短五天,他像是被抽干了精气神,一下子老了十岁不止。 可他的那双眼睛,却亮得吓人,里面燃烧着一种近乎疯狂的火焰,死死地盯着摆在面前的一个长条形紫檀木盒。 听到门口的动静,他缓缓地抬起头,看到林不凡,那双骇人的眼睛里,情绪复杂到了极点,有恐惧,有痴迷,还有一丝如释重负。 “你来了。”他的声音沙哑。 “我来了。”林不凡缓步走进院子,目光落在了那个紫檀木盒上。 欧阳冶颤颤巍巍地站起身,像是捧着世界上最珍贵的宝物,用双手将那个木盒捧了起来,一步一步,艰难地走到林不凡面前。 他的手抖得厉害,仿佛那木盒有千斤重。 “我……我把它造出来了。”欧阳冶的声音带着哭腔,又带着笑意,整个人看起来疯疯癫癫的,“我这辈子,打了一辈子的铁,铸了一辈子的剑……可我从来没想过,我会造出这种东西……” “这不是兵器,也不是工具……”他看着林不凡,眼神里满是恐惧,“这是……这是魔鬼的牙齿!” 林不凡没有说话,只是伸出手,接过了那个沉甸甸的紫檀木盒。 盒盖打开的一瞬间,一股更加浓郁的寒气扑面而来。 盒子内衬的红色绸缎上,静静地躺着十二把形态各异的手术刀。 它们薄如蝉翼,通体呈现出一种奇异的暗黑色,在阳光下,却又反射着流动的光华,仿佛刀身之内有血液在缓缓流淌。 一股无法言喻的血腥煞气,从刀身上散发出来,只是靠近,就让人皮肤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,汗毛倒竖。 “我用了‘活锻’的禁术。”欧阳冶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,颓然地坐倒在地,喃喃自语,“那把剑……那把剑里的煞气太重了,像是活的……我只能用我毕生的功力,把它彻底封锁在刀刃里……” “这套刀,我给它取了个名字,叫‘彼岸花’。” “开在黄泉路,花开不见叶,叶生不见花。它切割的,是生与死的界限。” 林不凡的目光落在那十二把刀上,眼中流露出一种近乎痴迷的欣赏。 他能感觉到,这十二把刀里蕴含的力量。 那是主教的怨念,是陨铁的冰冷,是欧阳冶一生的技艺,三者结合,才诞生出这套绝世凶兵。 他随手拿起其中一把最长的柳叶刀。 刀入手,一股冰冷的意念便顺着手臂涌入脑海,带着嗜血的渴望。 寻常人若是握住这把刀,恐怕不出三秒,就会被这股煞气冲昏头脑,变成一个只知杀戮的疯子。 但林不凡只是眉头挑了一下,那股煞气便被他体内更强大的杀意瞬间镇压,乖乖地蛰伏起来。 “好刀。”他赞了一句。 然后,他拿着刀,走到了院子中央那个巨大的铁砧前。 这是欧阳冶用来锻打兵器的铁砧,由整块精钢铸造,坚硬无比。 林不凡握着那把薄如蝉翼的手术刀,对着铁砧的一角,随意地,轻轻地划了下去。 没有声音。 第(1/3)页